後來的那一萬年，川好像就沒有出過虔山，一直陪伴長漫左右，伴著長漫成長。

那時的川，不像一開始的川，長漫有明顯的感覺，可是長漫知道她的師傅還是那個師傅。

書案前川的手握著長漫的手，長漫的手握著筆，川的聲音蘇蘇的，傳入長漫的耳朵“這叫通靈字，是最開始的字，不過後世不流傳罷了，你學著只做有趣好了。”

長漫看著川親手教她落筆的字跡，不知為何有些莫名心悅。

她回過頭看著川，卻只看到川臉上的半面玉面具“師傅，前些天天庭傳來書信，說長漫久離天庭，應該回去了。”

川松開長漫的手，長漫放下筆，靠在川的肩膀上，不知道為何長漫覺得川的肩膀就像王兄的肩膀一樣溫暖。

“已經兩萬年了，長漫想回去嗎？”

“是想的。”

“長漫學藝兩萬年的目的是什麽？”

“守護天庭，守護天帝......”長漫還想說什麽，卻又止住了。

“還有呢？”

“有朝一日，無所顧忌，替長姐報仇。”長漫怎麽會不知道，那一日檾昊帝看著她，最終還是放下了劍，他不能殺了千璃，而長漫也不能，所以長漫面無表情，什麽話都沒有說，任檾昊帝囚她在冥北，雖然她與長翊心中有一個死結，但是那畢竟是她的長姐，也是檾昊在乎的人。

“會的。”

川就兩個字，說罷站起來走到門口。

長漫就靜靜地看著她。

長漫學成回天庭也是像來的時候那樣靜悄悄的，所以除了檾昊帝沒有人知道永世之神川是司天神女長漫的師傅。

在很久很久以後，那時候長漫已經有能力守護整個天庭了，自己住在暗生宮裏，有檾昊帝和魔帝歸程的陪伴，暗生宮裏總是歡笑不斷。

直到有一日，檾昊帝看起來不太好，但是在長漫面前總是有很多的精力，長漫也沒有註意到。

後來想起應該就是那一次，檾昊變的不像他自己了，他的身體出現了故障。

他一早就知道自己撐不下去，所以他直到消亡都在想著長漫，他把自己一半的靈力煉化成丹讓長漫服下，既是為了不讓旁人懷疑，也是沒有辦法，所以才留下另一半的靈力。

天帝檾昊帝與魔帝歸程帝的大戰，檾昊帝打算用這種方式消亡，另一半的靈力以消亡為渡，引給歸程。

這些記憶湧在長漫腦子裏面，那麽當時檾昊帝到底怎麽了？

“當年到底是怎樣？”

“現任天帝落燁用絕世之腐草蠱芝害檾昊喝下，檾昊知道，但是他沒有追究，落燁的心在帝位，他想若是他消亡了，也不至於讓他族有機可乘。所以......”歸程回來的第一件事是確定長漫安然無恙，第二件事就是追查當年的事。

當年的這件事並不是沒有想象中那麽難以找到真相，畢竟一起做那件事的人不止落燁一個。

長漫一直說她知道落燁的帝位是怎麽來的，她不過以為是落燁預謀好了，籠絡天庭各分族舉他上位，原來......還是長漫太天真了。

“歸程，我是不是錯了......”長漫的傷口又突然開始痛起來，她神情痛苦。

歸程見狀伸出手撫上長漫的臉，通過手來過渡靈力緩解長漫的痛苦。

“長漫，你怎樣選擇，我都支持你。”

選擇？長漫想，她還有選擇嗎？

“我需要冷靜冷靜，你回去吧！”長漫擡起頭看著歸程，眼裏夾雜著許多東西。

歸程只好依長漫的意思離開。

長漫一個人顫顫巍巍的走著，就好像當年長翊一樣，身上像是沒有骨頭一般。

介陽得她師傅的命令去暗生宮照顧長漫，走在去的路上，卻遇到了千璃這個不速之客。

介陽幹笑兩聲“不知是小仙擋了三世神的路還是三世神找小仙有什麽事？”

千璃神情凝重，道“你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仙吏？”

“豈能有假。”

“不可能。”千璃還是不相信，她一個瞬移與介陽面貼面，千璃撐開手遮住介陽的眼睛，就好像是戴著半面玉面具的作用。

介陽見千璃仿佛定格了，用扇子扶開她的手，只看見千璃面露傷心之色，聽聞三世神千璃如今在天庭正是春風得意，怎麽會如此呢！

“三世神是把我當成了誰？”

“虔山下川。”

基本上沒有人知道，其實永世之神川，是兩個人，一個名上川一個名下川。

上川為女，下川為男。
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